――“成败不过一线,为什么失败的总是我们?”
――“我们做大事的,不是大成,就是大败。”
――“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。”
――“有刀义,就有刀在;有战义,就有人在。”
众人一路同行,来到进入京城城门下。同一扇门,不同的感叹,预示着迥异的前程和命运:
――谭嗣同:“这道城门像什么?”
――袁世凯:“像一座里程碑,上面将记载我们三人未来的大事。”
――王五:“像一座墓碑,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梦想和生命都埋葬在这里,将来也一样。”
――九斤:“不像什么碑,叫勿悲,有喜哎。”
王五在京城创立“强武学会”,大厅的牌匾上写着康有为题写的“士不可不弘毅”六个大字,矗立牌匾之下的王五和谭嗣同各有感怀:
――王五:“从来忧国之士,俱为千古伤心之人。康老先生这条路很难走呀。”
――谭嗣同:“只要志同道合,哪怕它满路风霜,总有艳阳高照的一天。”
红日西落,风平浪静,杨柳低垂,佳人抚情,英雄静听:
――王妃:“五爷似乎也是个伤心人。”
――王五:“当今中华大地,只要有血性,哪个不是伤心之人?”
――王五:“我的心虽伤过,但没死过。”
――-王妃:“好,这场雨冲得去愁思,但冲不去五爷的豪情壮志。让我替五爷助威……江湖风雨多,五爷多珍重。
在“强武学会”的讲堂里,袁世凯慷慨讲兵法,谭嗣同不能苟同,亦要“纸上谈兵”。双方唇枪舌剑,正与邪、黑与白、对与错、高与下、优与劣模糊不清而又清晰可见:
――袁世凯:“当兵如做人,欲速则不达,不理战场的变化,不管怎样艰辛万苦,都要按法则去行事。因为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,关于到大家的生死,国家的兴亡。所以,不能让你一个人的意志去改变整个大局。”
――谭嗣同:“战场如官场,行事要当机立断,片刻耽误不得,要变的时候就要去变,容不下半分人情或一点犹豫,否则时机一过,天机一失,那就不可挽回了。”
――袁世凯:“国家大事,非比寻常,凡大事必有其法则,不可轻越雷池半步,便是尝试,也要循序渐进,不要一步登天,不然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。”
――谭嗣同:“畏首畏尾,进二退一,不是大丈夫所为。”
――袁世凯:“做人宜直接才可以交心,但做事要圆滑,这样才可以避免无谓的损失及伤害。”
――谭嗣同:“照你这么说,这跟做官不做事的家伙又有什么分别呢?”
――袁世凯:“好一句做官不做事,壮飞,今时不同往日,说话可要留神啊。”
――谭嗣同:“天下人论天下事,何事不可谈呢?”
――袁世凯:“天子脚下难容是非……”
谭嗣同被捕,王独闯大内监狱,与押阵的“京城四岳”之一的余万山输赢定对错:
――王五:“中国自有监狱以来,监禁的都是好人居多。”
――余万山:“我只是一个狱卒,不是历史学家。”
王五打赢余万山,意欲救走谭嗣同。在这里,历史写下了气吞山河的悲壮绝笔:
――谭嗣同:“我不走,走得出天牢,走不出天下。”
――王五:“走得了今晚,我们才有明天。”
――谭嗣同:“明天的事,就留给明天的人去做。我今天要做的,就是慷慨赴义,用我的血去激励大家。”(谭嗣同写下“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。”)
――王五:“谭兄,你对,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。今日你败,只是败在气数,中国始终会走你的路。”
――谭嗣同:“中国,始终会走我的路。五哥,我想睡一会,我已经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。”
王五泪别谭嗣同,向余万山前辈借刀。谭嗣同被押赴刑场,百姓围观,九斤哭送,王五握刀执法,谭嗣同笑傲苍穹:
――谭嗣同:“五哥?!”
――王五:“我送你上路。”
――谭嗣同:“能够死在黑旗*统领的刀下,岂不快哉。”
王五决意为谭嗣同复仇,与奕亲王王妃诀别,英雄气短,儿女情长:
――王妃:“你想听什么?”
――王五:“最动听的已经听过。”
――王妃“你会记住吗?”
――王五:“我生生世世都会记住。不过今夜之后恐怕一切都会随云梦消散。”
――王妃:“云会散,梦会消。但是记忆是不会消失的。人生在世,追求的是希望,但是得到的只有回忆。”
――王五:“但愿生生世世的回忆之中都有你。”
――王妃:“但愿年年月月都有五爷这样的知音。”
王五来到袁世凯的府衙,大厅的正堂上摆着袁世凯暗设下的“吾兄谭嗣同之灵位”,决战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。历史的成败既然已定,双方的生死当然亦要决出:
――袁世凯:“你终于来了。他的确是治国之材,可惜生不逢时。”
――王五:“错了,是他所托非人。”
――袁世凯:“他去的痛快吗?”
――王五:“痛快,一刀百了。”
――袁世凯:“是你刀法好。”
――王五:“过一会,你就知道了。你不怕吗?”
――袁世凯:“袁某投笔从戎,早已置生死于度外。”
――王五:“置生死于度外,所以也都视人命如草芥。”
--袁世凯:“这一仗,输的是你们,如果你们赢,还不是一样尸骸遍地?”
――王五:“成败已定,可是生死未决。”
――袁世凯:“不错,你不应该来。”
――王五:“你当然不想我来。”
――袁世凯:“五哥,天涯路远,要走的路还很长,不如我们…”
――王五:“我和你只有一个人可以走以后的路。”